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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易丝·格丽克诗9首

美国 星期一诗社 2024-01-10
露易丝·格丽克(Louise Glück 1943-)的诗像锥子扎人。扎在心上。她的诗作大多是关于死、生、爱、性,而死亡居于核心。经常像是宣言或论断,不容置疑。在第一本诗集中,她即宣告:“出生,而非死亡,才是难以承受的损失。”
从第一本诗集开始,死亡反复出现,到1990年第五本诗集《阿勒山》,则几乎是一本死亡之书。第六本诗集《野鸢尾》转向抽象和存在意义上的有死性问题。此后的诗集,死亡相对减少,但仍然不绝如缕。与死亡相伴的,是对死亡的恐惧。当人们战胜死亡、远离了死亡的现实威胁,就真能摆脱对死亡的恐惧、获得安全和幸福吗?格丽克的诗歌给了否定的回答。在《对死亡的恐惧》(诗集《新生》)一诗里,诗人写幼年时的一个噩梦,“当那个梦结束/恐惧依旧。”在《爱之诗》里,妈妈虽然一次次结婚,但一直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带在身边,给儿子“织出各种色调的红围巾”,希望儿子有一个温暖、幸福的童年。但结果呢?诗中不露面的“我”对那个已经长大的儿子说:“并不奇怪你是现在这个样子,/害怕血,你的女人们/像一面又一面砖墙。”或许只有深谙心理分析的诗人才会写出这样的诗作。
《黑暗中的格莱特》是又一个例子。在这首类似格莱特独白的诗作中,格丽克对格林童话《汉赛尔与格莱特》皆大欢喜的结局深表怀疑:虽然他们过上了渴望的生活,但所有的威胁仍不绝如缕,可怜的格莱特始终无法摆脱被抛弃的感觉和精神上的恐惧——心理创伤。甚至她的哥哥也无法理解她、安慰她。而这则童话中一次次对饥饿的指涉,也让我们想到格丽克青春时期为之深受折磨的厌食症。
终于,在《花园》这个组诗里,她给出了“对出生的恐惧”、“对爱的恐惧”、“对埋葬的恐惧”,俨然是一而三、三而一。由此而言,逃避出生、逃避爱情也就变得自然而然了。如《圣母怜子像》一诗中,格丽克对这一传统题材进行了改写,猜测基督:“他想待在/她的身体里,远离/这个世界/和它的哭声,它的/喧嚣。”又如《写给妈妈》:“当我们一起/在一个身体里,还好些。”
格丽克诗中少有幸福的爱情,更多时候是对爱与性的犹疑、排斥,如《夏天》:“但我们还是有些迷失,你不觉得吗?”她在《伊萨卡》中写道:“心爱的人/不需要活着。心爱的人/活在头脑里。”而关于爱情的早期宣言之作《美术馆》写爱的显现,带来的却是爱的泯灭:“她再不可能纯洁地触摸他的胳膊。/他们必须放弃这些……”格丽克在一次访谈中谈到了这首诗:“强烈的身体需要否定了他们全部的历史,使他们变成了普通人,使他们沦入窠臼……在我看来,这首诗写的是他们面对那种强迫性需要而无能为力,那种需要嘲弄了他们整个的过去。”这首诗强调的是“我们如何被奴役”。  这种理解或许有些旁枝逸出,但在格丽克诗歌中远非个案,显示格丽克似乎是天赋异禀。
一直到《阿基里斯的胜利》一诗,格丽克给出了爱与死的关系式。这首诗写阿基里斯陷于悲痛之中,而神祇们明白:“他已经是个死人,牺牲/因为会爱的那部分,/会死的那部分”,换句话说,有爱才有死。在《对死亡的恐惧》(诗集《新生》)中再次将爱与死进行等换:“每个恐惧爱的人都恐惧死亡。”这其实是格丽克关于爱与死的表达式:“爱=>死”,它与《圣经·创世记》所表达的“获得知识=>遭遇有死性”、扎米亚金所说的“π=f(c),即爱情是死亡的函数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

晴朗的早晨


我观察你已经够久了,

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跟你讲话——


我已经接受了你的偏好,耐心地观察

你喜爱的事物,说话


只通过工具,用

泥土的细节,如你所好,


蓝色铁线莲的

卷须,傍晚时的


亮光——

你永远不会接受


像我这种腔调,漠不关心

你正忙于命名的事物,


你的嘴

惊恐的小圆圈——


而这次我一直

容忍你的弱点,想着


你迟早会自己把它丢在一边,

想着物质不可能永远吸引你的凝视——


铁线莲的栅栏正在门廊的窗上

绘着蓝色的花朵——


我无法继续

将自己局限于图像


因为你认为质疑我的意思

是你的权利:


如今我已准备好

将清晰强加于你。




春雪


望着夜空:

我有两个自我,两种力量。


我在这儿和你一起,在窗边,

注视着你的反应。昨天

月亮升起在潮湿的大地之上,低低的花园里。

此刻,大地像月亮一样闪耀,

像光亮裹着的死物。


此刻你可以闭上眼睛。

我已经听到你的叫喊,以及在你之前的叫喊,

和它们背后的需要。

我已经给你看了你想要的:

不是信仰,而是屈从,

屈从于依靠暴力的权威。




冬天结束


寂静世界之上,一只鸟的鸣叫

唤醒了黑枝条间的荒凉。


你想要出生,我让你出生。

什么时候我的悲伤妨碍了

你的快乐?


急急向前

进入黑暗和光亮,同时

急于感知


仿佛你是某种新事物,想要

表达你自己


所有的光彩,所有的活泼

从来不想

这将让你付出什么,

从来不设想我的嗓音

恰恰不是你的一部分——


你不会在另一个世界听到它,

再不会清晰地,

再不会是鸟鸣或人的叫喊,


不是清晰的声音,只是

持续的回声

用全部的声音表示着再见,再见——


那条连续的线

把我们缚在一起。



晨祷


原谅我吧,如果我说我爱你:强者,

人们总是对他说谎,因为弱者

总是被恐惧驱使。我不能爱

我无法想象的,而你

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坦露:你像那棵山楂树吗,

总是同样的面孔在同样的地方,

或者你更像毛地黄,变化不定,先是冒出

一柱粉红在雏菊后面的斜坡上,

到第二年,变成紫色在玫瑰园里?你必定看到

它对我们没有用,这种寂静让人相信

你必定是所有事物,毛地黄和山楂树,

娇弱的玫瑰和顽强的雏菊——任由我们去想

或许你无法存在。是否

这是你想要我们认为的,是否

这解释了清晨的寂静——

蟋蟀还没有摩擦它们的翅膀,猫儿

还没有在院子里打斗?




晨祷


我看它和你一起正如和桦树一起:

我不是要以个人的方式

和你说话。我们之间

许多事已经过去。或者

它一直就是

单方面的?我是

有过错,有过错,我请求你

能通人情——我的贪心

不比其他人更甚。但缺少

所有的感觉,缺少

对我的丝毫关怀——我干脆继续

对那些桦树讲话,

像我从前的生活那样:让它们

做它们最糟糕的,让它们

用浪漫主义艺术家把我埋葬,

它们带尖的黄叶

正在飘落,将我覆盖。




蓝钟花


不是我,你白痴,不是自己,而是我们,我们——

天空的波浪,蓝得

像对天堂的评论:为什么

你珍视你的嗓音,

当成为一物

几近于无?

为什么你仰望?想听到

像神的声音一样的

回声?对我们来说你们都相同,

独居,立于我们之上,计划着

你们愚蠢的生活:你们去

你们被送去的地方,像万物,

风将你们种在那里,

你们一个或另一个永远地

俯视着,看着水的

某种图像,又听着什么?波浪,

重波浪,鸟儿歌唱。




远去的风


当我造你们的时候,我爱你们。

如今我怜悯你们。


我给了你们所需要的一切:

大地作床,蓝天作被——


如今我离你们越远,

把你们看得越清楚。

你们的灵魂应该已经广阔无边,

而不是现在这样,

嘀嘀咕咕——


我给了你们每一样礼物,

春天早晨的蓝,

你们不知道怎么用的时间——

你们还想要,那个

为另一种造物保留的礼物。


不管你们希望什么,

你们都将无法找到自己,在花园里,

在生长的植物中间。

你们的生命不像它们那样是循环的:


你们的生命是鸟的飞行,

在寂静中开始和结束——

开始和结束,其形式重复着

从白桦树到苹果树的

这条弧线。




花园


我再不愿做这事了,

我再看下去要受不了——


在花园里,明亮的雨中

那对年轻夫妇正在种下

一排豌豆,仿佛

以前从没有人做过这件事,

这巨大的困难还从来没有人

面对、解决——


他们看不见他们自己,

在新泥里,开始,

没有前景,

他们后面,浅山淡绿,花团锦簇——


她想停下来;

他想继续做这件事,

直到结束——


看她,正抚着他的脸颊

表示停战,她的手指

带着春雨的凉;

在细草里,紫色番红花迸发——


甚至在此,甚至在爱的初始,

每次她的手离开他的脸

都成为分别的意象


而他们认为

他们可以随意忽略

这种悲哀。




山楂树


肩并肩,而非

手牵手:我注视着你们

正走在夏季的园中——

无法移动的事物

学着去看;我不需要

穿过这花园

追逐你;人类

处处留下了

感觉的标记,花

撒落在泥泞小径上,全部

白色和金黄,有些

被夜里的风

稍稍吹起;我不需要

跟随到你现在的地方,

深入有毒的田野,去了解

你逃离的原因,人类的

激情或愤怒:还能为别的什么

你会丢下

你已采集的一切?

柳 向 阳 译




宋 词

普通我们说:汉赋、唐诗、宋词、元曲。词在宋代特盛,超越了唐代。
词在宋代特盛,超越了唐代。
今人认为文学是进化的,所谓新文学出,旧文学告退,这是不对的。到了宋代,诗仍是存在的,不过多了词,只可以说,支派加多了。
诗是文学的大宗,词是文学的小宗:后来又由词而分演出曲,曲又是词的小宗:故如后来分演出白话诗,但不能将古诗切断,它是连贯相承的。不懂诗的人,绝不会作词。
诗何以会分演出词?此两种体之不同,由于用处不同,对象不同,题材不同,即是诗所无法表达的,则由词来讲。
韩愈之所以有“赠序”“杂记”,因为他用这种文体可以表达此种人生。
词的题材与对象同诗及散文均有所不同,因为这类作品只能用词来描写;这是细腻的小题目,要低声婉唱,是阴性的美,与诗含有阳性的美不同,词是柔性的。
如有诗曰: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此诗意境苍茫万象,但词则描写细腻而非豪放的。词是女性的、闺房的,而非如诗之具社会性。
《花间集》为中国第一词选,作者有温庭筠及前蜀王衍、后蜀孟昶,但李存勖不在集内,他是做戏之始祖,他有一首词曰:
长记别伊时,和泪出门相送,
如梦,如梦,残月落花烟重。
此词脱口而出,显见为诗的解放。
大词家李煜后主西元936至978年,为南唐时人,其父李璟亦能词,可见李煜是有家学。三国时代出人物众多,五代最差,不出人才,但仍有开创新文学的人物,显出中国文化的伟大。今日人们陷落于物质生活中,已不出人才了。
冯延巳有词:
风乍起,吹皱一池春水。
李璟尝戏冯延巳说:
吹皱一池春水,干卿何事?
李璟之词如:
小楼吹彻玉笙寒。
上述两句均作得极好,上句形容春天水波;下句之“寒”字非凄凉意,乃是寂寥之意。
李后主煜为大词人,始为王,后亡国。后主亡国后被带到开封为俘虏时,所作之词更比前为佳。他为王时,有词《玉楼春》。曰:
晚妆初了明肌雪,春殿嫔娥鱼贯列。笙箫吹断水云,重按《霓裳》歌遍彻。临风谁更飘香屑,醉拍阑干情味切。归时休放烛花红,待踏马蹄清夜月。
被俘虏后,有词曰:
无言独上西楼,月如钩。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。剪不断,理还乱,是离愁(注:钱按:指离开江南故国。)。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。
李后主所作此词(注:编者按:指《相见欢》,即“无言独上西楼”一首。),是代替大众而讲的心声,是由自己内心悲伤发而为群众之声。中国文学的特征即是如此临空的。
凡是一首好的词,词中不宜表露出其身份,如“昨夜梦魂中,还似旧时游上苑,车如流水马如龙”,此词描写凄凉之事,却讲得最热闹,但用到“上苑”两字,便显露出作者之身份,便不十分好。
又如“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?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,此词由七言诗变成,词中“故国”二字仍带出背景,但以不带背景为妙。
又如以下一词:
帘外雨潺潺,春意阑珊。罗衾不耐五更寒。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独自莫凭栏,无限江山。别时容易见时难。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。
此词未有透露作者本身之身份和背景,是临空写来,故比上两首为佳。
词亦不同于赋,故不宜描写“两都”“两京”。《诗经》和《楚辞》中的《九歌》本来可唱,汉赋不能唱,但乐府可唱,唐诗中之绝句可唱,如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是可唱的。且当时有专职的官伎,在宴会时用乐器伴唱出即席的赋诗。
词是从绝句演变下来,也可以唱,而且是女孩在房间中唱,细腻而温柔。李后主爱唱词,常雇用很多年轻女子来唱,后来他自己也编词。唐末至宋期间有《花间集》,是短词,此时人生之另一方面开始了,但仍然保存着诗和散文诸体,因为各种文体需要用在人生的各方面。
宋代的晏殊、寇准、范仲淹以及欧阳修等均会作词。词要会唱,后来变成长的词了。
欧阳修有位好友,因贬官经过长沙,听一位年轻的官伎唱的词正是他自己所作。他离开长沙后,此伎女不再接客唱词,等他再来长沙时,此伎女已死,成一哀艳凄恻的故事。
当时的伎女均通文字,会唱词。
词本属阴柔之美,但亦有人转换花样。苏东坡出,用韩愈、杜甫笔调作词,当然不是正宗的词。如东坡的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,本来是讲儿女的温柔,但词中却是极大的气魄,成为词的变调。其词曰:
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。故垒西边,人道是,三国周郎赤壁。乱石穿空,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!遥想公瑾当年,小乔初嫁了,雄姿英发。羽扇纶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。故国神游,多情应笑我,早生华发。人生如梦,一樽还酹江月。
又如苏东坡的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,词曰:
明月几时有?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?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。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!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。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
某日,苏东坡问一歌伎道:我的词与柳屯田(注:编者按:柳永曾任屯田员外郎,故称柳屯田。)的词相比如何?歌女答道:柳词是要十八九岁小女孩儿来唱,但你苏先生的则要由关西大汉敲打粗的铁板来唱。(注:编者按:宋·俞文豹《吹剑续录》记载有此故事。原话为:“我词比柳词何如?”“柳郎中词,只好十七八岁女孩儿,执红牙拍板,唱杨柳岸,晓风残月;学士词关西大汉,执铁板,唱大江东去。”)因为苏词《赤壁怀古》是豪放的,柳词《雨霖铃》则是婉约的,其词曰:
寒蝉凄切。对长亭晚,骤雨初歇。都门帐饮无绪,留恋处,兰舟催发。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念去去千里烟波,暮霭沉沉楚天阔。多情自古伤离别,更那堪冷落清秋节!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,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?
又如柳屯田《昼夜乐》,其词曰:
洞房记得初相遇。便只合长相聚。何期小会幽欢,变作离情别绪。况值阑珊春意暮。对满目乱花狂絮。直恐好风光,尽随伊归去。一场寂寞凭谁诉。算前言,总轻负。早知恁地难拚,悔不当时留住。其奈风流端正外,更别有系人心处。一日不思量,也攒眉千度。
苏、柳两人之词,前者为阳刚之美,后则是阴柔之美,截然不同也。
与苏东坡相同气魄作词的则为辛弃疾稼轩,他作的词是为国家民族,犹如岳飞作《满江红》一般。
辛弃疾为南宋第一大词人,也可说是最杰出的爱国词人。其《鹧鸪天》一词,说出其一生。其他如《西江月·示儿曹以家事付之》,其词曰:
万事云烟忽过,百年(注:编者按:“百年”,有的版本作“一身”。)蒲柳先衰。而今何事最相宜?宜醉宜游宜睡。早趁催科了纳,更量出入收支。乃翁依旧管些儿,管竹管山管水。
这已是辛稼轩晚年的心态了。但他壮年时有恢复中原振兴大宋的壮志豪情,其《永遇乐·京口北固亭怀古》一词曰:
千古江山,英雄无觅,孙仲谋处。舞榭歌台,风流总被,雨打风吹去。斜阳草树,寻常巷陌,人道寄奴曾住。想当年,金戈铁马,气吞万里如虎。元嘉草草,封狼居胥,赢得仓皇北顾。四十三年,望中犹记,烽火扬州路。可堪回首,佛狸祠下,一片神鸦社鼓。凭谁问: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?
此词字里行间,一片抗金壮志,与其另一杰作《南乡子·登京口北固亭有怀》联成著名姊妹篇章。
到南宋时,姜白石夔是一位正宗词家,本人又懂得音乐,他有词谱传下,但今人已看不懂,唱法已经失传了。
至宋末,已经对词不懂得唱了。
今日有人能教词,但不能作诗。其实,今天已不适合用词,应该会作诗才对。诗才能描写慷慨激昂可歌可泣的故事;不然,就得再有像苏东坡、辛弃疾这类人才出现。
今天要唤醒国魂,非词的工作,而是需要诗,诗是歌唱人生的,而非咒骂的。
学文学要不怕老旧,要能传承保留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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